妳知道我喜歡妳甚麼嗎？

總想藉由著言語去告訴些甚麼訊息似的想法，老是在腦袋瓜子裡蠢蠢欲動。

「妳知道我要跟妳說些甚麼嗎？」

「不知道。」她一如往昔的回應著我。

「妳知道我為甚麼存在嗎？」

「．．．」我想她開始不耐煩了。


如果語言的存在是有目的的，我想它想表達的是我對她愛戀。


「我之所以存在的目的，就是要讓妳成為這世上一個獨一無二的少奶奶。」

「神經病！」


我還是喜歡這樣子跟她一問一答的談話，即使這些台詞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次，她還是會跟我搭腔。


「妳知道我喜歡妳甚麼嗎？」

「不知道。」她笑著回應我

「我喜歡妳喜歡叫我神經病。」

「的樣子．．．」她補了一句我少說的話。

「喔！那再來一次，妳先說。」我一付正經的回著她。

「神經病！」她又重新來過。

「妳知道我喜歡妳甚麼嗎？」

「不知道。」

「我喜歡妳喜歡叫我神經病．的．樣．子。」我刻意的說出了最後三個字，她開心的對我笑了笑，就在她笑的同時，我看到了幸福，這是最美的一刻。

「開心嗎？」我問了她。

「開心。」

「開心就好．．．」


我想，我會慢慢的，慢慢的讓她了解到我的說話方式，包括我的思考模式，直到．．．直到我被她征服為止。這種行為我稱之為自覺性的慢性自殺，我老是說著要讓她「一步一步走入我死亡的界線（這是八零年代布袋戲裡的一句台詞）」，其實真正要走入這死亡界線的是我自己．．．直到．．．我再也拿她沒辦法的時候。

兩個人相處不就是要有那麼一點默契嗎？她會知道你要說的每一句話、你要做的每一個動作、甚至連你甚麼時候要放屁都會知道（或許有些誇張）﹔然後你也知道她知道你要說的每一句話、每一個動作，在放屁前會先作個她會知道你將要放屁的動作，然後看著她的表情，等她用你熟悉的字眼跟你對話：


「你很噁心耶！」

「妳有見過這麼噁心的帥哥嗎？」

「是沒見過阿！」

「那就對了阿，我是獨一無二的阿，要不然怎麼會跟妳在一起咧？」

「神經病！」

「妳知道我喜歡妳甚麼嗎？」

「不知道．．．」


我有預感，我會當一輩子的神經病．．．

而且．．．我已經做好準備。


在狂戀之後的生活是平實清淡的，生命豈能照著既定的規則順序而行，彼此的默契將會牽繫著我們熟悉的悸動﹔而這種感覺是一種特權，無人可以取代的特權，唯有彼此才能擁有的詞言，不管何時都是一種被知的感覺，這種感覺將會從我們的一開始，直到我們不再動為止．．．

在那之前，我還是會說：

「寶貝，妳知道我最喜歡妳甚麼嗎．．．」

Steven Chuang
2003/3/26